第(3/3)页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一愣。 片刻之后,有人眸光一亮,逐渐璀璨。 对啊! 只要他们能跟着燕贼打进神都,那他们就不是从逆,而是从龙! 对! 造反嘛! 失败了,才是逆贼! 要是成功了,那就是真龙! 到时候他们这些投贼叛逆,不但无过,还有大功! 运气好一点,甚至还能因功而飞黄腾达! 毕竟世人皆知,那燕贼虽对敌毒辣凶狠,却从不苛待麾下有功之人! “那……那还等什么!” “快!派个人去催催那些燕贼……呸!看我都急糊涂了!大家皆是袍泽,怎可以贼称之!” “对对对!去催催那些袍泽尽快进军东都,以免那些东都惑君奸吝有所防备!” 几乎转眼间,这些原本拖沓、颓丧的禁军残兵残将有如打了鸡血般。 那股迫切求战的汹涌战意,甚至比作为正主的镇辽军要是强烈数分。 得到请战恳求的随行镇辽统将,不禁有些莞尔。 “不愧是神都出来的,这打仗战力一般,心思却是聪颖,竟这么快就想通了。” 原本他打算着设局提点他们一番,如今看来却是省却了一番工夫了。 只是就在他准备依从请战求恳迅速西进的时候,那些降将中忽然有些带着几分期待悄然道。 “将军,末将有一陈年故旧,如今正在那虎牢雄关,若末将能策动他为内应,助大王破开虎牢关,不知将军能否请大王为末将记上一功?” 内应? 骤闻此意外之喜的那镇辽统将眸光一亮,面上却是故作不满道。 “王上从不亏待有功之臣!” “若能助王上破关,怎会少了你的功勋?” 那禁军降将闻言,大喜过望。 “那好!末将这就休书一封予我那故旧,劝他弃暗投明!” “免得他落得个抗拒王师、阖族俱灭的可悲下场!” …… 事实上,在镇辽军扫平了关外百万大军后,将矛头重新转向了虎牢关,整个虎牢关已然愁云惨淡。 那些提前一步进入虎牢关的世族高门援军,悲痛者有之、愤怒者有之、惊惶不安者更是大多数。 悲痛者,自是因为关外那百万大军中有自家族人、长辈。 而愤怒者,则是因为那日大战之时,觉察到不对的他们想要出关,却被那些心怀胆怯的鼠辈阻拦。 就这么生生错过了和关外百万大军内外夹击的大好时机。 这让他们如何不怒、如何不恼? 为此,双方不止一次爆发出激烈的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愚蠢么? 按理说,大敌当前,确实可以称得上一声愚蠢。 可实际上越是危局,内部的纷争就越是激烈。 因为每一个人都坚信自己是对的。 隔壁明末搞出的那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一幕如此。 今日这虎牢关内的局面,大抵也差不多。 在没有一个强力人物出现之前,哪怕所有人都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只会拖着大家一起堕入无间地狱,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一步步败坏,直至最后局势彻底崩毁。 这种无奈与绝望,不身处其中又如何能够切身感受到? “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啊!” 虎牢关关尹捂脸哀叹一声,言语间尽是凄然与绝望。 此战之前,他还以为凭借虎牢之雄、地势之险,能够成功阻拦镇辽军东进。 可这些时日以来,镇辽军那恐怖的撼山巨炮却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单凭一座虎牢关是挡不住镇辽军那些虎狼的。 可挡不住,又能怎么办? 陛下信重的那个蠢货公冶缙,一战将百万大军输了个干净。 没有援军了! 也不可能再有援军了! 轰—— 一阵远比之前恐怖无数倍的巨大轰鸣,响彻天际。 似乎连带着整个虎牢关都跟着震颤了几震。 “关尹!不好了!大阵要破了!” 一众虎牢关原守备军将霍然起身,神色惊惧。 很快便有人从虚空落下身形,脸色难看道。 “是镇辽军的宝船舰炮!” 宝船巨大,又没有运输的负累。 那炮自然是能造多大,就造多大。 这一炮下来的威力,才是真正的撼山、震城,无坚不摧! 虎牢关关尹一屁股坐倒,有些惊骇失神地呢喃道。 “大河据此少说二十里,这炮恁得打这么远?” 为什么能打这么远,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关键是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应对。 而就在这一片愁云惨淡间,有军将忽然压低了声音道。 “要不……咱们降了吧!” 降? 有人勃然大怒。 “你敢从逆?” 那军将闻言,反驳道。 “怎生就是从逆!” “我有一至交好友,乃禁军统将!如今已经归降讨逆王师!” “连他天子亲军都降得,凭什么咱们降不得?” 说到这里,他索性一咬牙豁出去了。 “诸君若想活命,保全亲眷!” “不若与我一道打开关门,以迎王师!” “待大事功成,你我皆有大功,如何?”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