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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晗晗松了一口气，不敢再继续催动治愈循环，这是他现在的肉体状况看起来绝无法负担的，只有等他恢复。但贸然断开循环她更加不敢，小贝学长的精神世界甚至比他几近枯萎的肉体还要孱弱，她担心她一中断彼此之间的联系，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能量循环立即就会因为失去支撑而再次崩溃彻底灰飞烟灭。于是，她将治愈波放得极缓，维持其与小贝学长的能量循环交换一直处在在一个极低的水平上，均匀缓慢连绵而不中断。

    这个做法的效果很不错，休眠箱显示生命体征指数的曲线终于是止住了无限下坠的势头，渐渐稳定在一个数值，然后开始缓慢攀升——极其缓慢地上升，但至少能看得出来它是在上升，而非下降。情况正在好转，而非恶化。这证明她的做法暂时是有效的。

    顾晗晗盯着指数曲线观察了三分钟，确认了它的确是在平稳上升没有陡然翻转出现坠落的迹象，心稍稍安定了一点儿。

    她舒缓了几次呼吸，让自己的心跳没那么厉害了，然后想起房间门外面的那些警察，于是走过去打开了门。

    警察被突然打开的房门下了一跳，纷纷举起盾牌。等过了好几十秒没有动静，才有一名警官从能量盾牌后面露出头脸来。

    “这位女士，”他说，“我们接到旅馆的报告，说你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性尸体闯进了旅馆，并要了一间房。根据灯塔星治安管理条例和刑事案件登记制度，我们需要对这件房间进行检查并请你配合做一份笔录。”

    他取出一张搜查令拎到顾晗晗的眼前。

    顾晗晗没看那张搜查令，径直让开了房门。

    “当然，你们可以搜查，我也会配合你们，”她说，“房间里的那名男性是我的丈夫，但可不是什么尸体，他还活着。我们都是地球来灯塔星读书的留学生，我丈夫就在刚才遭遇到了一场袭击，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名大约是神盾局便衣的中年男人侧身蹭进房门，他只站在门边上向内瞭望了一眼休眠箱里浸泡着的人身以及箱体上方显示的数字，就有侧身退出了房间。

    “是还活着。”他小声对警官说。

    于是，警官就拿出了一张登记板。“能谈谈你们遭受袭击的具体情况吗？”他问。

    那名神盾局的便衣也取出一张登记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您还有房间里的那位，您丈夫，应该都是超能力者吧？”

    “这还能有什么疑问吗？”顾晗晗看了看他们，然后说道，“简单来说，我和我丈夫是遭受到了是另外两名超能力者的袭击，原因……你们可以把原因当做是情杀。袭击事件发生的地点是在杏花巷18号，进行袭击应该说是第一凶手的人名叫苏裕，毕竟是他一巴掌把我丈夫拍得要死的。另外在场的还有一名目击证人，或者说他的帮凶……”

    警官还在不明所以的奋笔疾书，神盾局的便衣已经停下笔：“小姐，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顾晗晗没理他，继续说道：“所以，这个事件从性质上讲完全属于超能力世界内部的恶性事件，按照两个世界的划分原则，它既不归警察与世俗法律管辖，也不归神盾局与治安管理条例管辖。毕竟袭击本身既没破坏行星安全也没影响公共治安，我想用不着有谁被带走受教育或者接受劳役。按照相关公约约定的程序，你们唯一能做的只能将此备案记录转递两办，由负责超能力事务的专门机构进行问询与后续的调查与裁决，当然，在他们愿意进行问询，并对袭击者调查甚至裁决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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